Alfred走進來的時候就發現裏面的氣氛有些不對勁。

達米安和格蕾絲站得不近，一個遞東西一個改裝設備，看上去很正常，但卻一言不發。

“我給你們泡了點咖啡。”Alfred邊說著將兩杯咖啡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。

“謝謝，今天估計弄不完，”格蕾絲轉過頭來對老管家歉意地笑了笑，“要讓你再熬一個晚上了。”

“怎麽能這麽說，你們願意為了我奔波，我已經很感激了。”Alfred搖搖頭說道。

達米安還在調整墻體裏電線的位置，他轉頭看了一眼老管家就又回過頭去，沒有說話。

格蕾絲垂目，心中嘆了口氣。

“達米安，休息一會兒吧。”她說道。

青年的手頓了一下，也沒有轉頭看格蕾絲，只是點了點頭。

“他們聊得怎麽樣了？”格蕾絲喝了口咖啡，對著Alfred問道。

老管家露出了一個略帶為難的表情，組織了一下語言回答道：“他們對於那些事有些吃驚，老爺他似乎不太想待著，去研究室裏了。”

格蕾絲對他的回答倒沒有多少驚訝，她能猜到那會是個什麽樣的場面。

“你能和他們說讓他們等我一會兒嗎？我待會兒就過去。”

她現在不想將達米安一個人扔在這裏。

Alfred左右看看兩個人，心下明白格蕾絲要和達米安談些什麽。

他微笑著對格蕾絲稱是，轉身離開了臥室。

臥室裏再次只剩下了達米安和格蕾絲兩個人。

達米安悶頭喝著咖啡，依舊什麽話都不肯說。

“達米安。”格蕾絲平靜地開口。

青年把咖啡放在了桌子上，沒能直視格蕾絲的眼睛。

“我遲早有一天會回到自己的宇宙，雖然可能不是馬上，但是我不可能留在這裏。”

格蕾絲把話說得很直白，達米安聽得心裏很是難受。

“你和你的父親之間一直有著很大的矛盾。”

“說實話，我對你們的恩怨了解得不清楚，”她語氣認真，“我也沒有資格說接下來的這些話。”

達米安知道，即使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，但還是會把話說完。

“但我想我的同位體必定不會想看見自己的兒子和丈夫走到這種田地。”

“與其把所謂的希望寄托在我這種總有一天會離開的人身上，不如看看身邊的人。”

格蕾絲這番話稱得上是殘忍了。

達米安看著她面對自己時毫無笑意的眼神和表情，漸漸將格蕾絲和母親的影子剝離開來。

一開始罵父親妄圖用其他宇宙的人代替母親的人是他，最後控制不了情感盲目寄托的人也是他。

真是可笑。

格蕾絲不準備再安慰面前的青年，她知道這只會讓達米安在錯誤的方向上越走越遠。

“今天起碼要把電路弄完，開始吧。”

她又走回到了墻體邊上，拿起了放在地上的材料。

達米安沈默片刻，走了過去。

*****

距離布魯斯他們和鋼骨約定好的時間還剩18個小時。

雖然他們讓鋼骨將他們投放到格蕾絲當時落地的位置，但是空間通道不是完全穩定的，誰都不知道最後他們能不能順利落在正確的位置。

所以為了能夠順利回去，他們身上都裝備了定位器。

鋼骨會在他們過來後的24個小時後通過他們的定位器確定位置，並開啟通道。

到時候如果他們已經找到了格蕾絲，那麽就可以帶著格蕾絲回去。

如果沒有找到，為了避免二次傳送會產生的偏差，他們不會回去。

只要不發送求救信號，就視為情況安全。

但是，假設戴安娜和布魯斯三天之後都沒有回去，為了安全起見，正聯會再派人前往這個宇宙。

入夜後，戴安娜選擇離開了蝙蝠洞，只身前往了大都會。

她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超人之下的二把手，利用得得當可以獲得很多信息。

所以，她不想待在底下坐以待斃，想出去搜尋點信息。

雖然格蕾絲沒有說，但戴安娜已經看出，她想幫助這個世界的蝙蝠俠。

老實說，她在得知這個世界的情況之後腦子裏也閃過了幫忙的念頭。

她實在不能接受自己的同位體站在如此暴虐的超人一邊。

雅典娜在上，那個Diana到底在想些什麽！

布魯斯和戴安娜不同，他的身份過於敏感，容易被人盯上。

但夜晚對於蝙蝠俠來說就是護身符，他溶於哥譚的黑暗之中。

另一個Batman也從來不會錯過任何一個夜晚，而他已經早於布魯斯出去了。

布魯斯站在一棟公寓樓的樓頂，俯瞰著整座哥譚。

這個世界的哥譚在夜晚時看上去更加死寂，罪犯都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據說他大部分的敵人都死在了Superman的手裏。

Superman認為是因為他沒有及時止損，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面。

才會讓小醜殺害了他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。

在這種暴/政之下，大部分的普通罪犯都不敢在冒頭。

這樣安靜的哥譚本應該是他所追求的，但布魯斯卻感受不到絲毫暢快。

想必對於Batman也是同樣的。

“Alfred說你出來了。”

格蕾絲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身後。

布魯斯看了一樣，就確定她是從消防通道爬上來的。

兩人對視了一會兒，格蕾絲終於受不住沈默，先開口了。

“我不想直接回去。”她輕聲說道。

“我知道。”布魯斯早就知道她會這麽說。

格蕾絲走到他身邊，看著一片寂靜的城市。

她一下子不知道怎麽開口了。

應該說些什麽呢？關於她為什麽不肯直接走？

顯而易見的理由就是放不下這邊的情況。

格蕾絲轉頭看向布魯斯，張了張嘴巴，沒能說出話來。

但這一回，布魯斯卻意外開口了。

“這個世界的你死了。”他突然提起了這件事。

格蕾絲垂目點頭，說道：“是的。”

想必布魯斯已經知道這個世界的她和他的關系了。

她忍不住想起之前達米安對他說的那些話，心跳又有些混亂了。

格蕾絲不知道自己看著布魯斯的時候是什麽樣的表情和眼神，她認為自己只是很普通地看著。

這讓她有些在意，布魯斯眼中她到底是怎麽樣的。

“我不建議你留下來。”布魯斯轉過頭看著她。

格蕾絲第一次覺得頭罩真的過於礙事，讓她看不見布魯斯的眼睛。

“為什麽？”她下意識地問道。

“這個世界的Grace和你無關，你不需要承受她的責任，也不需要愧疚。”

布魯斯很冷靜地分析著，說著無情的話語。

格蕾絲先是楞了一下，然後想起了自己對達米安說的那些話。

難道她也陷入了和達米安一樣的混亂狀態之中嗎？

不對，不是的。

她不是因為和這個世界的Grace共情才想留下來幫忙。

是因為……是因為……

“他很像你。”格蕾絲一下子說了出來。

有些話就像是不受控制般地從嘴巴裏跑了出來。

“看著他壓抑的樣子，我就想到你也是這樣的。”

“我不想看見那種表情的你。”

“我只是……”

她有些不知道怎麽組織語言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回事。

格蕾絲一向有話說話，行事果斷，這種時候卻像是被這寒冷的天氣凍住了一樣，連話都說不清了。

布魯斯看著難得無措的格蕾絲，心裏微顫。

“不要去多想，”他違背本心地說道，“你只是產生了一些錯覺。”

“戴安娜估計也想留下來幫忙，這次行動並非不可。”

“但Superman手下還有那麽多的超能力者，解決起來不會簡單。”

面前的蝙蝠俠再次進入了冷靜分析情況的狀態之中。

格蕾絲眨眨眼睛，從剛剛混亂的思緒中脫離開來。

不知道為什麽，她似乎感受到一些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失落。

但格蕾絲還來不及細想，就被布魯斯說得正事吸引了註意力。

“這邊的Batman一直在搜集氪石，但他只想控制Superman，並不想殺害他。”

格蕾絲低頭認真思考著。

“現在在Superman手下的超能力者，很多是在害怕他的力量。”

“如果戴安娜能夠獲得更多信息就好了，這個世界的Batman並不希望我們深入過多。”

這三個月裏，大部分對於Superman的信息都是她自己查到的。

布魯斯見格蕾絲完全從剛才迷茫的狀態裏脫離出來，心裏苦笑了一下。

他發現格蕾絲對他抱有別的感情時，第一件事就是希望她不要發現。

他最害怕的事情在這個世界發生了。

布魯斯不能更清晰地意識到，他在不斷給他身邊的人帶去災難。

如果不是伊凡，格蕾絲就會真的死在小醜手上。

他要斷絕這種如果。

這些事情永遠不能再發生，絕對不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  老爺開始龜縮，不義老爺的助攻還在路上（x

向大家保重，不義結束這兩個人的關系一定突飛猛進！（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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